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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凸凹 讀何定鏞非虛構隨筆《成都文化人散記》(團結出版社2019年11月)之前,讀過他的《巴蜀武林英豪》,從題材來看,作者真可謂文武全才。真實上也是,出自將官之家、夫人為武林高手的他,既吃過農林的飯,又吃過新聞的飯;至于寫作,更是無所不包,如果非要劃拉一下不可,大致可分為科普類和非科普類。 ? ? ? 讀《成都文化人散記》,即可讀出作者的人生經歷與多樣學養在其文本肌骨間的游走與作用。作者對文化的癡愛,對文化人的敬重,對數十載過往煙云的放棄與鎖留,無不轉切為該書的大廓風貌與字詞造句。各地都有文化人,作者著墨故鄉成都的當代文化人,無疑是個正確的選擇,因為成都的歷史文化本底養得起也扛得住各色文化人的招展與騰挪。書中反復叨及與炫示的“一覽齋”,應該看作作者文化情結的自戀品與具象標志。 ? 能一口氣讀完這本書,應該歸結于因樸實而親切、因親歷而真實所洇染出的一份誠實與感動。記者的踏勘深訪,科學家的嚴謹務實,作家的溫情迂回,以及人本對生命的意義追尋,建構和回答了這本書的文格尺碼與價值取向。 書中敘寫了周克芹、賀星寒、車輻、吳鴻、阿來、何開四、傅恒、林文詢等十七人,其中大半認識,只有幾個科普作家面生??v是如此,讀這本書,還真有一種讀報料的感覺,因為我讀到了好些陌生的信息。比如,我不知周孟璞是何方神仙,讀了,方知是大名鼎鼎的周太玄的公子。比如周克芹、賀星寒、吳鴻,知道早逝,不知皆病歿于五十三歲。正是因為難得的報料性,使這本書可以成為在自己的書架上好好存放之書。何定鏞寫人,一方面勾勒這個人的總體情狀,另一方面卻著重用“我”和“何定鏞”兩位主體角色交替進出的轉換技術,深掘故事講述人與被講述人的緣起、交集與糾葛,將被講述人的地望、家況、作品及評價等,以正寫、倒敘、穿插的手法,予以種子變苗木、苗木變森林的自然表達。 做這樣的工作,光有經歷、激情與技術,顯然是不夠的。從不斷流逝的光陰中打撈光陰,沒有釘子般的記憶是不行的。作者正是用這樣的記憶為我們復盤了珍貴的細節,而文學離開細節就不叫文學,叫公文。從作者文章可看出,他是又謙虛又自信,對文化大家敬重,對自己文本自信,文學需要這樣的品質。 如果要給《成都文化人散記》挑剔的話,那就是寫得有些“拉雜”??捎忠幌?,如果不“拉雜”,何以稱散記,何以匹合成都的閑散、文化人的散漫,何以換算凸顯肉身記憶中原生態生活的真? 作者已達“從心所欲,不逾矩”之年,如果身體支持,我是真希望他還能如該書《后記》所言,完成自己的計劃,將與自己多有交往的張瀾、流沙河、童恩正、譚繼和、譚楷等文化人逐一寫來,再成一書。 2020.6.3 |